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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啊,想喝一点点了

=未来. wb@天才塔舰船乐学家

【海士海】旧病难愈

※只是旅行中途径的某个无足轻重的世界

※含有TV剧透

※在万千个世界里,谁知道有没有一个世界里的海东大树需要门矢士的临终关怀呢

终于倒过来时差了,在飞机上写完这篇还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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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隔着窗户往外看,门矢士便想这世界气数已尽。

      旅程漫长,不乏途径几处荒芜之地,眼前的破败光景绝称不上稀罕,风从建筑残存的骸骨中伸出枯掌,发出干涸的惨笑,卷着飞沙走石砸在写真馆四壁,要把他们一并拆吃入腹。门矢士不怕坏天气,亦不怕死,外套也不披直直出门去,还没落脚踩实这儿的土壤,就换了身新衣,从头到尾裹一袭黑,臂间挽着白褂。小野寺站在玄关开他玩笑,士这身打扮是要去哪,教堂,医院,或是墓地?夏海闻言踩他一脚,疼得他眼泪汪汪。

      世界有求于门矢士,这才把他呼来唤去,面前的世界意欲为何尚不明确,士只得漫无目的地闲逛,周遭只有附着火与烟的断壁残垣,空气里散着硫磺味儿,掐灭掉最后一丝活人气。不久之前骑士大战,他将这景色变着花样看到腻,如今也不必大惊小怪,换句话说,让他相信在钢筋铁骨挤出的缝隙间,破碎的窗口里或是摇摇欲坠的门面后没有藏着要杀他的鬼影,这事更难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连这种世界都要久留,士还真是有兴致。”

      “海东,把手拿开。”士没有回头,背上戳着手指让他不舒服,“你不要跟着我,快滚去别的地方。”旅人的记忆里除却好风景,总会有近似诅咒的隐疾,海东大树藏在门矢士的每一寸影子里,结好的疮疤下,甚至是平稳的吐息间,显现的时候是全凭心情,叨扰得人心烦意乱,却始终无法让他从身上剥除脱落,再悔恨失望也无济于事。

海东放下比作枪的手,指尖沿着士的脊梁一路划到尾骨,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他从背后剖开,激得他打了个颤,回头瞪着孽缘不浅的小偷,“你什么毛病?”

 

      即便是隐疾,发作得多了也能窥见一二后续的发展,究竟是疼得死去活来,还是隔靴搔痒般玩闹,士瞧海东的神色就一目了然:若是轻浮地挂着笑的,那便没有大碍,只是免不了聒噪恼人;若是顶着一张萎靡不振的脸,十有八九是在气头上,理应不去招惹最好,至于对士而言这是大快人心的娱乐项目,都是后话。两种面色他谙熟于心,唯独不想见到海东无悲无喜的脸,比如在他曾去赴死前,又比如说现在。

      “士说得没错,这世界不存在宝物,我也没必要待在这里。”海东摊开双手,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极洒脱,像是对这世界了如指掌,又像是确实失了兴趣,对上门矢士狐疑的眼也只是笑了笑,“东边要下暴雨,一会儿或许要飘到这边来,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?”回去?回哪儿?士知道他指的是写真馆,可这个词真的惊人,不像是两个去留随心的人之间应有的对话。

      海东大树说得诚恳好听,门矢士欣然拒绝,转身就走。海东目送他消失,终究是把喉头滚着的名字咽了下去,回去后他想起这世界的异质,冒无名火,独自一人在窗边生闷气,直到夏海给他端来热咖啡和曲奇才好转。吃掉一半,他忽然想起士臂弯里的白布,尾端拖在地上染了泥灰,是不可能再干净了。

 

      门矢士先前死而复生,知晓全部关于死的痛苦,意识从四面八方抽离身体,飘向空中,逐渐散作一团虚无,听起来平静安宁,但目睹自我的消失总归不是一件愉快的事。故而当他见到面前的场景时,感同身受之外,心有余悸也不假。

      他在东边一处废弃工地里找到命不久矣的海东大树,这时黑云还没全压在头上——自然不是他熟识的那位,虽然样貌全然切合,可小偷先生狡兔三窟,战前必然留有后路,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,更别提他们方才擦肩而过,现在他不是在写真馆歇息,就是在有宝物气息的地方游荡,像这样头破血流,颓然倒地,身下流出黑血成泊,就铁定是其他人。

      空气里飘散的灰土带了潮气,再过一阵就要下大雨,士再厌弃海东口蜜腹剑,也不会恨到见他横尸街头也无动于衷,更何况这是别世界的另一人。不远处楼房坍下来一处三角区,遮风避雨最好。士拖着他往那走,半途听见海东哀哀地呻吟一声,似是醒了,身后拖着条长血迹。

 

      “……谁。”将死之人发声总是很轻的,但落入耳中足够了,见士沉默不答,他又重复了一遍,这回更气若游丝,不知是没了力气,还是认为面前仅是个幻象。

      “你马上就要忘掉了,现在知道又能怎么样。”到了地方,门矢士把他往地上一丢,“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迟钝,面前的海东大树过了好一阵儿才回过这句话的味来,那具身体轻微颤抖,还发笑,士不由自主坐在离他远些的地方——事实证明,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海东大树,面对门矢士都有一套不虚的说辞,他打起精神张开眼,笑眯眯的,“士怎么来了?说起来,你是哪一个?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没见识到你这种结局的那个。”门矢士后悔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,本想像先前一样逃开,其实只要是海东,他大可以无视置之。没料到一转身雷声大作,暴雨倾盆,乌漆麻黑的云端委婉劝说破坏者履行职责,将这世界最后一人送终。他只好悻悻坐回原地,紧靠着雨幕边沿,“看起来你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了啊,海东,是你终于引火上身了?”

      “那是这世界你的所作所为,我只是想从你留下的烂摊子里捞点好处罢了。”海东说了一阵儿,又因为呼吸困难而喘息起来,咳嗽几声后又笑道,“本想找到能离开这世界的方法,结果被人摆了一道。”他指指胸口,士看着那处几近贯穿的灼伤,亦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  “那这就是骑士大战中Decade死后的世界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正是如此。”他的声音听来已近云端,想来在此之前的战斗是足够长,又足够累了。

 

      看着异乡的海东大树的魂灵慢慢焚尽,士把头别过去,在沉默里感受无名的痛楚,抬眼见那个海东似乎又要说些什么,招手唤他低头。

      这点倒是一样麻烦。士在心中腹诽嘀咕,走近弯下腰来,听他想说些什么。不料他抽手扯住士的领带,收紧一扯坐起身,死者与生者的唇齿相撞,像冰贴到火上,发出滋滋爆裂的响声,即将抵达天际的灵魂借故又重归大地上的躯体,沉得二人都动弹不得,被死死禁锢住。士喉间的束缚感让他感到了窒息,他喘不上气,海东也是,这吻要一口气把他们随着这世界一同沉没到地底去。

 

      门矢士感到掌心里被他硬塞来什么东西,质地硬而薄,他猜出那是张相片,可自顾不暇难以确认,直到他狠狠咬了在他口中冲撞的冷舌一口,来自异界的海东大树才愿意放开他,两人唇间都残存着血的铁锈味,士有些发愣,手和唇都是微微颤抖的,“……如果我是你,现在不如想想遗言要说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海东舔舔嘴角的血迹,见状眯起眼,满足地喟叹,“真不愧是我。”

哪怕同是海东,拥有自己不曾拥有的宝物,微妙的嫉妒心还是会有的。但在世界与世界的狭缝见偶然触及圆满的一角,也算是在临终前做了场心想事成的梦。哪怕是异乡人,笑起来当真还是那个海东大树的模样,门矢士唇角冰凉,不知吻了自己的到底是鲜活的死者还是殆尽的生者。他听他又絮絮说了很多话,这很少见,应该是心甘情愿要从别处来的破坏者承接这世界的记忆继续走下去,在海东所言的所有话里,这段他听得还算仔细认真,不至于转头就忘。

 

      暴雨逐渐西去,最后一段低语也消失了,门矢士垂下眼,为未曾相遇的海东大树仰面盖上白布,可惜先前又是拖地又是抹血迹,里外都脏得不能看,他沉默了些许,将那身黑正装的外套褪下,换掉了白布,才算是大功告成。至于掘坟墓唱悼词,他不打算再做,在这世界他被迫来见证自己死后那人的终末,点到为止即可。至于何种死法,何种葬礼与葬身于此的门矢士与海东大树相配,他没兴趣深究。

      回去的路上运气不好追上雨云,士没有带伞淋了个湿透,等回到写真馆洗澡出来,见海东大树在客厅等他,小桌上是半盘曲奇和热咖啡,他自顾自坐到对面,两人无言对视了一小会儿,最后还是士先开了口。

 

      “你干嘛杀他。”

      海东手快,抢走士手下的曲奇,笑嘻嘻装傻,“士在说些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就算不朝胸口开那一枪,他一身伤,迟早也会死。”门矢士不看他,语调平静,谈论的仿佛不是刚刚亲眼目睹过面前人生死的世界,而是茶余饭后的闲谈。

      “但我不喜欢他。”海东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咖啡,暖气萦绕的客厅里无端多了份寒气,他任性起来的时候有一套自己的逻辑,说话做事都极随心所欲,门矢士不时会被他逼至角落,全身隐隐发痛或溃烂,活像诅咒发作,“准确来说,我可不能原谅他,弄丢了自己的宝物,还想破坏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士用手摸了摸唇角,结着血痂尚且渗血的伤疤稍稍刺痛。

      “无论有没有偷到手,毁坏宝物在我看都是重罪。”他顿了顿,轻声地补上后半句,“一视同仁。”

 

      士听他提宝物,满脸轻蔑的表情,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破损相片,把它推到对面,“你之前说这世界毫无宝物,但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,若说破坏宝物,又说一视同仁,你不同他一样吗,海东。”

      海东挑了下眉,接过那张相片,盯久了不由得手脚冰凉,面色发僵,他手里紧攥着那张被Diend一击贯穿的照片,辨别不出那相片中破损究竟是什么内容,又藏有什么东西能珍贵到海东大树要把它置之于胸口,与命俱损。他一时之间哑了声,盯着照片中那烧焦的大洞看,仿佛那是个古旧的疮疤,他一枪打烂,把伤口与淤血从里到外都清理得干净,最后谁也不记得这里曾有个蛀空的洞,一碰就疼。

      “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宝物。”

      “海东。”士平静地注视他。

      海东没有接话,良久后他放下照片,开口换了个话题,“你说这世界会怎样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我们永远不会回这个鬼地方了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后半夜海东给雷声惊醒,无端想起这世界的自己行将就木的模样,忽而觉得他身为门矢士旧疾缠身的具现,是绝不会,也绝不该痊愈的,一旦愈合就会落得同那个自己一般的下场,要更细微,更紧密地缠绕自己的宝物,叫人动弹不得才好。在不安稳的夜晚,思考得越多便越会生出荒谬的念头,痛苦总是成双成对的,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士也潜伏在他某处结痂的伤中,等着何年何月复发,也要让他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  流血,或是愈合中的伤口都很好,海东想,用来陪伴再好不过,让人体悟劫后余生的幸然,也能二度开裂锥心刺骨,深入骨髓刻下细致入微的痕迹,眼睛瞧得瞧不着无妨,朝心头开洞岂不是更好。

      指不定就是一失两命呢。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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